弔喪童年 @ 沒有邊境的國度

我棄捨了澆灑空氣的紅橄欖
在古鐘脫離渾沌的時間之後
你不再向蝴蝶問路
在樂園遺忘小丑之後
他緘默面對著你和我
在藤蔓爬滿心愛的童話本子之後

湛藍色的天空
偶爾會幻化成漩渦
將我們捲入阻塞的沙漏瓶中
因此暫緩了長大的腳步
我們跳躍在佈滿青苔的年輪上
一如往昔無憂的放肆
向日葵訴說它隱藏許久的心事
而擱淺的船舶
是秋風的大玩偶
池塘被雨淋濕了
但請別濺起浪濤侵犯等待愛情的櫻桃樹
追逐流星時記得許下永恆的笑容
絆腳後勿心慌起身
讓層層疊疊的心房靜靜的躺臥星語之間
然後慢慢老去

倏忽一聲
玻璃框外湛藍蛻變成墨黑
聽著左手的布偶哭泣
凝視白馬奔馳在夜色悽然的海面上
霎那沙漏不再停止下陷
我們狂奔大聲呼喊著
無人應答
連母親都拋棄我們了
右手終於鬆開僅有的鞦韆
陷入陷入

耳朵舒醒瞥見蛆蟲蠕動覆蓋於眼眸
詩人經過枯竭的溫室
低聲的說不再提筆敘寫孩提時代了
終於瞭解
爾後只能在夢中夢憶起
死去的童年

文 2004-08-18